*** 大家好,這裡是消失很久的蜜果榕。選在這種學測前34天的日子來更文真的很不要命,但因為語文表達課程的報告讓我有藉口寫小說的關係,就寫了闇色的外篇,想跟大家分享///

*** 好久沒寫了筆感都生疏了啊!不過當初在設定闇色的時間點就是冬天,剛好可以卡到聖誕節賀文還挺開心的

*** 分上下兩篇,是甜文,請安心食用///

*** 以上,讓我們看文吧!

 


   

上午七點整,生理時鐘一如往常地把艾爾漣叫醒。

 

即使帳篷的塑膠布料已經隔絕大部分的光線,他仍能清楚感受到晨曦透進來的光影變化,讓他想賴一下床都不行。

 

艾爾漣有些不情願地爬出睡袋,外頭的冷空氣毫不留情地迎面撲來,扎得他兩眼發澀,正想喝點什麼暖暖身子,就有人遞上一杯熱騰騰的巧克力牛奶。

 

順手拿來喝了一口之後,他忽然發現有什麼地方很不對勁。

 

這個時間,茵應該還在睡覺吧?

 

艾爾漣用冰冷的手揉揉眼睛,定神一看,面前的景象害他差點把嘴裡的飲料噴出來。

 

「吶,今天早上陪我出去玩,好不好?」說話的人盤坐在地上,對他露出過份燦爛可愛的笑容。

 

艾爾漣驚恐地倒退三步。

 

「……我不過是學著這個年紀小孩該有的樣子說話,你那是什麼看到鬼的臉?」看在眼裡的蘭茵立刻垮下臉來,回復他平常超齡冷峻的眼神。

 

「一般像你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沒有這麼可愛吧!」

 

「我有說我學的是男生嗎?」他拉拉自己的臉皮,似乎對自己白皙有彈性的肌膚很是不滿,「我也知道自己長的可愛,想說學女孩子撒嬌,看能不能賺到你一個臉紅的表情。結果你臉沒紅就算了,居然嚇到臉色發白……你到底沒用到什麼地步?」

 

一連串怨念滿滿的罵詞讓艾爾漣幾乎無法招架,但是就算被罵,也比聽蘭茵裝出來的娃娃音要自在多了。

 

看蘭茵心中鬱結難消的模樣,艾爾漣尷尬地回以一笑。反正就算覺得委屈想反駁也會被頂回來,畢竟前者的口才比他好太多了。

 

「陪我出去走走。現在。」蘭茵抓了艾爾漣最常穿的外套扔給他,嘴裡不忘喃喃抱怨,「搞什麼……非得用命令句你才習慣嗎?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有奴性。」

 

看來蘭茵會繼續唸到氣消為止,艾爾漣只好陪笑跟著他走出帳篷。天色還是淡淡的粉藍,浮著幾縷白雲,看來格外清新。

 

但因為身邊的人像吃了炸藥一樣,艾爾漣可一點都輕鬆不起來。他小心翼翼地走近蘭茵,柔聲問,「你今天起得好早,又這麼急著出去,是為什麼呢?」

 

「你害的。」

 

「那我跟你道歉,別生氣了,嗯?」

 

「心情不好。可惡。」

 

艾爾漣覺得自己徹底被無視了。由於蘭茵今早的行為實在太過反常,他開始思索所有的細節,頓時恍然大悟。

 

「茵,帳篷裡是不是沒有咖啡豆了?」

 

「……你很煩。」

 

看他的表情,艾爾漣就知道自己說中了。這種時候如果再追究下去,對方恐怕會出現更火爆的反應,現在只能趕快在市區找家咖啡館,祈禱蘭茵喝了咖啡之後變得心平氣和一些。

  

***

 

 從市郊走到市區不需要花太久時間,不過艾爾漣擔心一般的咖啡館沒有這麼早開,所以先再早餐店買了一杯四十塊的咖啡應急。喝下去之後的蘭茵看起來是有冷靜一點,卻毫不掩飾地表現出滿臉嫌惡。

 

「……這是怎樣?」

 

「你先將就著點,等午餐時間我們再去好一點的地方吃。」

 

「我喜歡的店早就開了。」蘭茵把喝了一口的早餐店咖啡塞還給艾爾漣,自顧自地往前邁步,「那杯牛奶跟糖加太多了,你喝掉吧。」

 

「咦——!」

 

「不喜歡就倒掉,快跟上來,別慢吞吞的。」

 

因為不想浪費食物,艾爾漣只好苦著臉一邊小口喝咖啡、一邊快步走到蘭茵身旁。他們經過市區裡唯一的公園,那裡有個廣場,中央散亂著搭建到一半的露天舞台。見艾爾漣滿臉問號地看著那些東西,蘭茵索性跟他解釋,「聖誕節快到了,今天大概會辦晚會吧。」

 

「現在還有人在過聖誕節?」他以為大部分源自舊時代的習俗都因為社會轉變而沒落了,包括這個常出現在溫馨故事裡的節日。

 

「愚民需要生活調劑、商人需要賺錢、政府需要人民看到他們有在做事,這種節日剛好可以滿足三者的需求,當然不會消失。」

 

「我記得聖誕節的原意應該不是這樣吧……」

 

「本來就不是。你覺得多少人會用你所謂『符合聖誕節原意』的心情來辦活動?一系列的應景活動不過是圖利廠商跟宣傳政府的手段,唯一比較接近的,大概是愚民湊熱鬧的心態吧。」

 

「……我們換個話題,好不好?」

 

艾爾漣被他講到連看著盛大裝飾的聖誕樹都覺得怪,原本很可愛的那些聖誕老公公跟小娃娃,現在看起來都笑得好陰險。

 

「你啊,還好改造人不需要自力更生,要不然你在外面一定馬上被騙得團團轉。」蘭茵無奈地嘆了口氣,在他眼裡,艾爾漣永遠都像小孩一樣,「好了,我說的就是這家店。進去吧。」

 

店家位於一條小巷子裡,門面樸素乾淨,店裡昏黃燈光的氣氛也醞釀得不錯。店門口擺了一棵小巧的聖誕樹,裡頭每個座位都有簡單的佈置,蘭茵挑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艾爾漣則好奇地東張西望。

 

「等一下再看,先挑幾樣你喜歡的吃。」

 

蘭茵把桌上的菜單推給艾爾漣,封面的插圖畫的是美人魚的圖案,裡頭各頁則是人魚公主故事的場景,顏色夢幻而溫馨。

 

孤應該會喜歡吧?

 

想到孤,艾爾漣心中泛起複雜的情緒,這些蘭茵都看在眼裡。

 

「快一點,店員在旁邊等了。」本想嘮叨他幾句,但在外頭不適合談論公事,蘭茵只好作罷。

 

「……啊,抱歉。我點這個好了。」艾爾漣無意間瞄到店員手中的點菜單,不解地轉向對面的蘭茵,「茵,你沒點嗎?」

 

「我只喝咖啡。」

 

「空腹喝咖啡?這樣對身體不好啦!」

 

「咖啡因已經鑲嵌到我的DNA裡跟我的基因融為一體了,它傷不了我。」

 

「少蓋我了……你待會跟我分著吃好了,總之一定要吃點東西。」

 

改造人的食量本來就不大,原本他還擔心自己點了套餐會吃不完,看來是沒問題了。

 

這時,店員笑盈盈地補充,「點套餐加五十元加送情侶特調咖啡,這是聖誕節期間才有的服務喔!」

 

「啊,我們不是……」

 

「好,算我們一份。」蘭茵打斷艾爾漣的自清,粲然一笑,「原本那杯黑咖啡幫我留著。就這樣,謝謝妳。」

 

艾爾漣目送店員離去的背影,無言地盯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蘭茵。

 

「怎樣?有特調不喝白不喝,反正錢我出,你怕什麼?」

 

「所以你根本只是想要喝喝看特調而已嗎!居然為了咖啡出賣伙伴、太過分了!」

 

「誰叫你的臉看起來跟女人一樣。」

 

「當初是誰把我改成這樣的啊!」就算覺得委屈,艾爾漣知道自己說不過蘭茵,只好選擇把辛酸往肚子裡吞,「而且全讓你出也說不過去,讓我付一半吧……」

 

「改造人工作沒有薪水,你的零用錢是我給的,用的還是我的錢。」

 

「這是感覺問題!」艾爾漣賭氣地從外套的口袋掏出錢包,一張紙條跟著從口袋裡掉了出來,先被眼尖的蘭茵撿了起來。

 

看他的臉色,艾爾漣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已經警告過你多少次了——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先還給我!」

 

艾爾漣慌張地從蘭茵手裡搶回紙條,上頭用娟秀的少女字體寫著:

 

今晚早點來。不許吃東西。

 

「是昨天偷偷塞進去的嗎……」他瞥了蘭茵一眼,後者一副要他自己看著辦的樣子。幸好這時送餐的人來了,緩和了尷尬的氣氛。

 

蘭茵優雅地啜了口黑咖啡,臉上泛起淺淺的微笑,「我看你也別想著自己付了,這兒的甜點做得不錯,留點錢給小女友買東西吧。」

 

「……你不生氣了嗎?」

 

「我已經警告過你那麼多次了,你不聽是你自己的事,我幹嘛生氣?」蘭茵又喝了口特調,眉頭一皺,「果然是給情侶喝的,甜得要命……你喝掉吧,這種感覺不適合我。」

 

「喔……」儘管不太喜歡喝咖啡,艾爾漣還是默默配著主餐,小口小口地啜飲起來。

 

雖然蘭茵說它甜得要命,但艾爾漣卻還是嘗到不少咖啡的苦味。

 

或許他自己的感情,真的就像這杯特調一樣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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