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闇色純白 正文 (15)

瀏覽方式: 標題列表 簡短摘要

 

天空黑得像被潑了墨,淡筆刷上了幾抹灰雲,猶如他剛到這裡的時候。

 

禮服的裙襬隨風飄揚,有點妨礙行動,於是他隨手從腰帶抽出一把小刀,把長襬割成短裙的樣式。

 

拂面而來的風,似乎不若先前那樣冰冷刺骨,只是不斷將他輕輕的向後推。

 

是心理作用吧?

 

他忍不住伸手輕觸流動的空氣,那始終環繞在他身周,柔和阻擋他前進的風息。

蜜果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

 

那件事情發生在一個看似與平日無異的夜晚。

 

雖然一如往常在孤的房間裡陪她讀書,我的心裡卻想著別的事情……或許孤也一樣吧!

 

因為隔天是她的九歲生日。

 

我正思索著該如何幫她慶祝,忽然伊爾爸爸撞開房門衝了進來,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他要我跟孤整晚都不要離開房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開門。

 

然後,他又匆匆忙忙跑出房間,離開前不忘交代我把門鎖上。

 

無論有什麼人來敲門、聽到什麼聲音,都絕對不可以離開房間。

 

「喀」的一聲,門鎖上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房裡,我回過頭,發現孤也看著我。

 

交換了同樣錯愕的眼神,那一夜,恐懼讓我們無法入眠。

 

隔天早上,我悄悄溜出孤的房間,傑諾爾大宅反常的一片死寂,屋內沒有一絲光線。

 

伊爾爸爸不見了。彌雅小姐也不見了。

 

而孤的父親——勞倫.傑諾爾先生,卻提前回來了。

蜜果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哦?今早不回來了?』

 

「嗯……因為……」

 

『解釋什麼的就省了吧,我大概能理解。不過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吧?我說了那麼多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我知道。」

 

『唉,那好吧,有事記得聯絡我,通信器不要一天到晚關著。』

 

「……好。」

 

結束和蘭茵的通話後,艾爾漣把通信器隨手扔到地上,一腳踩碎那黑色的小薄片。

 

 

今後不會再用到了。

 

因為,下一次,我只想和你面對面說話。

 

 

從褲袋裡拿出蘭茵送給他的娃娃仔細審視一番,儘管昨夜一片腥紅,這娃娃仍是乾淨如新,因為是用特別的布料做的。

 

或許,蘭茵在他心中的感覺,就是像這樣吧。

 

艾爾漣將娃娃放在房裡的檀木桌檯上,旁邊的穿衣鏡映照出一塵不染的地面和牆壁,還有擦得亮晶晶的家具擺設,就像是剛掃除完的樣子。

 

而在房間內側,黑色床鋪上躺臥著一位少女,若不是白衣上的大片乾涸轉黑的血污,她看起來就像個純潔美麗的天使。

 

含著笑,靜靜地沉睡,彷彿夢著幸福的夢。

 

他走回床畔,傾下身,吻了床上少女的額頭一下。

 

「早安,孤。」他像和煦的暖陽一般,笑著悄聲說道,「我們去找彌雅小姐跟伊爾爸爸吧。」

 

艾爾漣將少女抱離床鋪,放入位於房間中央空地上、他昨夜把家中所有能用的材料都拿來做成的簡易棺木。現在的傑諾爾大宅,跟記憶中有許多不同,大概是因為火災過後重建的關係。

 

不過,唯有孤的房間,在擺設上沒有太大的差異。

 

是因為怕他回來之後,會看不習慣的關係吧?

 

他將她略略凌亂的髮絲梳理整齊,輕輕摘下她髮上的蝴蝶結髪飾,緊握在手中。

 

「這個……先還我一陣子,好嗎?」

 

明知道對方不會回應,他還是等了一會兒,才不捨地替木棺加上一層厚厚的棺蓋。

 

烈火紋身的痛楚亦隨著復甦的記憶被喚醒,他記得清楚,所以不忍看見愛人的身體直接在他眼前化為灰燼。

 

 

要用多少溫度的火焰,才能燒盡我對妳的愧疚和愛惜?

 

上次浴火讓我們分別七年,這次浴火……即是永世的別離。

 

 

艾爾漣讓右手再度變形,這一次出現的並非劍刃,而是可以噴發出烈焰的火槍。

 

闔上眼睛,催動武器的開關,房裡霎時被灼熱的空氣猛地填滿。

 

這種高得讓人無法喘息的溫度,以及火燒器物的味道,原先也已遺忘,而今卻顯得歷歷在目。

 

那時候,他還不叫做艾爾漣。

 

那時候,他的名字,叫做漣.凡洛德——

 

蜜果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漣!』

 

房門才被推開一條縫,裡頭便傳來令他寬心的呼喚聲。

 

女孩看起來非常開心,不等他把門鎖上就整個人往他身上撲。

 

『怎麼去那麼久?』

 

『對不起嘛……』他把小小隻的女孩半舉起來轉了一圈,晃了晃提在手上的袋子,柔聲哄道,『妳看,我給妳帶了好吃的,有沒有開心?』

 

『我才不要好吃的……』

 

女孩兩隻手臂緊緊揪著他,伏在他胸上的小臉深深埋入他的衣襟。

 

『你快點回來就好。其他的我不要。』

 

這樣的情形已經持續好一陣子了。

 

他疼惜地用手指細細梳理她柔順的黑髮,就算幾乎每天都得到相同的答案,他還是要不厭其煩地再問一次。

 

『今天外面的風很舒服呢,真的不出去走一走嗎?』

 

女孩用力搖頭,一雙靈動的大眼凝視著他,帶著一絲哀淒,卻是幸福而靜謐。

 

『外面的陽光太刺眼了……我待在這裡就好。』

 

說著,她綻開笑容。

 

『我只要待在這裡——』

 

 

『等回家』

蜜果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孤的動作沒有停滯,因為她知道,只要慢了分毫,自己就有被制止的可能。

 

她俐落地按下艾爾漣的左眼,表皮與底下的眼球深陷眼框,卻沒有鮮血自其中淌下。

 

持續不到一秒,孤便急急縮手,緊閉雙眼不忍看。

 

但這樣也就夠了。

 

艾爾漣赫然睜眼,鬆開臂膀的同時,少女趁隙向後跳開。

 

「孤……妳……」艾爾漣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再也無法發出聲音。

 

無差別攻擊模式的開關,已經被啟動了。

 

蜜果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七年前,一場大火吞噬了傑諾爾大宅。

 

濃得遮住所有視線的黑煙、和鑽入鼻腔裡嗆人的氣味,至今仍深深烙印在我的記憶裡,恍如揮之不去的夢魘。

 

頭好痛、好熱、全身像被蟲子恣意啃食一般……

 

好累……好想死掉的時候……

 

『活下去……!』

 

鮮血淋漓的你,幾乎用盡生命,對我喊出這句話。

 

活下去。

 

當世上所有愛過我的人都離我而去,對我來說,生存是比死亡還痛苦的囚籠。

 

『徹底搜查結果,死亡人數二十三人。』

 

『未找到孩童的屍體。』

 

輾轉從意外結案的報告書中得到情報,讓我燒成灰燼的內心重燃一星花火。

 

我為你多活了七年。

 

而今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你,卻也不是你。

 

讓我咬牙活下去的,與將要取走我性命的人……

 

如果是同一個的話,我應該如何是好?

 

 

「回答我……」隻身坐在床緣,無法抑制自己哽咽的孤,望著快要被自己翻爛、抓破的說明書冊,只能無助地輕聲喃喃,「我該怎麼辦……?艾爾漣——漣……!」

 

蜜果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傍晚,蘭茵才鑽入帳蓬,便看見艾爾漣靜靜蜷縮在角落,好像是在等他的樣子。

 

「唷,居然比我還早回來。約會結束了?」

 

「嗯,我是下午三點四十八分五十九秒的時候回到帳篷的。」

 

「……就跟你說過不用報得這麼詳細。你啊,看起來挺高興的樣子,別忘了我告訴過你——」

 

「茵,你身上咖啡味好重喔。」

 

蘭茵的嘴角抽了一下,努力忍住不戳破他話題轉得太硬的事實。

 

「是麼?我倒是覺得那家店的蛋糕味太重,都蓋掉咖啡香了。」

 

「所以你還去了咖啡館啊?」這下子他真的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不是出門前才喝過嗎?你這樣會咖啡因中毒啦。」

 

「你管我!」

 

蘭茵索性把肩上沉甸甸的背包往艾爾漣那兒使勁一甩,後者只好無奈地攔下飛來的重物,將它小心地放在身邊。

 

「對了,我還帶了禮物回來,你一定會有興趣。」

蜜果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艾爾漣趕到孤的房間下方時,正好撞見身穿短洋裝和黑涼鞋、背著斜肩皮包的傻女孩,瀟灑地從窗邊往下跳。

 

他連忙一個箭步上前,兩腳向上一蹬,在半空中截住少女,讓自己墊在她下方落地。

 

「幹嘛妨礙我!」孤發出不滿的叫聲。

 

「妳會摔斷腿!」艾爾漣不甘示弱吼回去,氣呼呼地拔掉假髮,往附近的矮灌木叢一扔,「不是答應過不再傷害自己了嗎?」

 

「這哪是什麼傷害自己……別這麼婆婆媽媽,快走吧!不然會趕不上公車喔!」

 

孤從他身上跳下來,故意粗魯地拉他起身。

 

「沒搭到這班的話可要等到中午呢!快快快!」

 

艾爾漣還沒弄清楚狀況,便被孤拉著往外衝,路線恰好與他初次潛入的那次相同。

 

「為什麼要用這麼久以前的交通方式?」

 

現在隨便一種方法都比搭公車快多了,能源車之類的交通工具也比較容易取得。而且……

 

為什麼眼前的少女能夠完全無視自己飛揚的裙襬,頭也不回地向前狂奔?害他都不敢把視線往下移了。

 

蜜果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陪在我身邊——」

 

 

當時,孤是這樣跟他說的。

 

細細整理他們從相識以來的記憶,艾爾漣伏在小方桌上,呆望著前方帳篷單調的色布出神。

 

那次事件之後,孤不再找他比鬥切磋了。每晚赴約後成了小女生最喜歡的換裝時間,不過換上漂亮衣服的人並不是孤。

蜜果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剛醒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被那些齷齪的男人幹了什麼不堪的事情。

 

直到她發覺床單被褥的顏色和氣味是如此熟悉時,孤才想起自己已經回到家了。

 

頭痛得像是有人拿針在裡面亂戳,但還勉強可以忍受。腦袋比較清醒之後,一股發自身上怪味讓她不由的蹙起眉頭。

 

 

昨晚該不會吐了吧?

 

 

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個冷顫,現在只想立刻衝進浴室好好洗個熱水澡。

 

正想起身之際,她發現自己的行動居然受到了限制。

 

孤這才認真打量起自己身上的樣子。她的衣服被換成了平日常穿的黑色長睡袍,雙手卻沒有好好套進袖子裡,磁釦也被扣得亂七八糟,連剛學穿衣服的小孩手法都比這高明。

 

與其說是被穿上了衣服,不如說是被用衣服裹起來了。

 

蜜果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距離第一次踏入孤的閨房,已經過了兩個多星期。

 

這一夜,艾爾漣照例依約從窗口跳入房間,發現裡頭竟然空無一人。

 

之前的每一個夜晚,少女總會帶著深不可測的笑臉在漆黑的房裡迎接他,並用甜美的聲音提出過招比劃的要求。

 

沒錯,兩個禮拜下來,他們一直都在打架。打完了孤還會再邀他過來,然後……繼續打架。

 

藉由比武探出對方的實力和破綻以伺機暗殺,成了艾爾漣每晚出差的理由,但孤很明顯就是打著玩的,艾爾漣也不曾用過全力,兩個人就這樣白白浪費光陰,一點收穫也沒有。

 

倒是這樣吵吵鬧鬧了十幾天,居然也沒有其他人上樓詢問,據孤的說法,是因為這棟大房子只住了她和一位保鏢,除非罪有特殊活動才會借用這裡的場地。

 

至於那位保鏢,孤淡然表示她下了「敢上來就宰了你」跟「敢告訴老頭就宰了你」的指示,而前者還真的這麼乖乖聽令,讓艾爾漣不禁懷疑她以前是不是真幹過這種事情……

 

說起來,和孤相處也有一陣子了,他仍像初次見面的時候一樣,對她懷著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然而這份莫名的熟悉感,始終被鎖在腦袋的最深處,怎麼樣也喚不醒、撬不開。

 

難得能在房裡安靜待著,艾爾漣環顧四周,觀賞著以黑色基調為主,簡單而古典的擺設:一張黑檀木桌檯靠在房間左側的牆邊,它的左方擺了墨色金屬框架的穿衣鏡,右方則有一扇通往浴室的窄門。窗戶和房門正面相對,中央留下一片空地,若不是孤今天沒有出現,他們早就開始在這兒比試過招了。房間右側則有同樣木質的大衣櫃,緊鄰鋪著黑色床單的單人床……

 

令艾爾漣意外的是,那只黑白相間的蝴蝶結髮飾,竟悄悄被安放在枕頭旁邊。

 

記憶中,孤似乎每天都戴著它,為什麼今天會突然拿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按耐不住內心的焦躁,他開始在空地上踱步,忽然,樓下傳出巨大的聲響。

 

他停下腳步,仔細一聽,發現說話的人有兩個。

 

是孤跟她的保鏢。

 

蜜果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什麼啊……到底是我殺人還是你殺人?」

 

他帶著溫柔的笑,用衣料擦去手上血污,潔淨的掌心撫上我的面頰,指間輕輕掠過我眼下的皮膚。

 

他總是能知道我什麼時候哭泣。縱然我早已經忘了眼眶濕潤的感覺,他仍會靜靜陪在我身旁,為我拭去看不見的淚水。

 

「茵……我們、我們不要回去好不好?不要再殺人了……好不好?」

 

他只是看著我,深深地凝視我半晌,隨後綻開淒涼的笑容。

 

像一朵浴血盛開的鳶尾花。

 

「可是我要你活下去。」

 

不容反抗的語音在我耳畔響起。

 

『活下去。』

 

彷彿與另一種聲音交錯相疊,這話中帶有的強勢和堅定震得我頭痛欲裂。

 

活下去……

 

 

「啊……!」

 

艾爾漣猛然驚醒,下意識往腰際一摸,才想起他的布偶被拿走了。

 

自責之餘,他瞄了身邊的同伴一眼,確認對方睡得正熟,才悄悄起身,簡單著裝之後溜出帳篷。

 

要是被蘭茵知道他正偷偷跑去跟敵人會面,鐵定會被狠狠臭罵一頓,但他還是無法把昨天的事情放著不管。記得小時候一個人執行任務、很想逃走的時候,娃娃就像朋友一樣,給予他完成任務的力量,如果沒有娃娃的陪伴,或許他連走到今天的勇氣都沒有。

 

晚風沁涼,星空像昨日一樣澄澈美麗,艾爾漣一面思索對策,一面加緊腳步往古堡的方向奔去。

 

距離約定的時間,剩下不到十分鐘。

 

 

◆◇◆

 

 

蜜果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平坦的大地與遠方漆黑的夜色相接,星空也因為沒有光害而顯得清晰明媚。在市區附近還能找到這樣的景致,表示新幾爾還未被完全開發,這樣的地點,通常會成為地下組織設立分部的最佳選擇,所以區內的警備才會如此嚴密。

 

在曠野裡繞了許久,證實這裡真的是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之後,蘭茵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難怪老頭叫我帶帳篷……看來我們得野宿一陣子了。」他順勢頂了頂背上的黑色背包,雙手一攤,「選個喜歡的地方紮營吧。」

 

「那就在這兒吧,不要離目標太近比較好。」

 

艾爾漣原以為今天的行程就這樣結束了,想不到蘭茵隨手把背包一扔,從裡頭掏出幾袋簡單的裝備後,笑盈盈地說,「我們去罪那裡玩玩,累了再回來睡覺。」

 

「咦?」艾爾漣嚇了一跳,沒料到本想逃避到明天思考的任務,居然來得這麼快。

 

他在原地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想跟蘭茵說他不要去,但是……

 

「東西丟在這裡……不會被偷嗎?」

 

說出口的卻是這種奇怪的理由。

 

「……如果真有那麼不識相的傢伙,他大概連裡面的東西都摸不到,就被電到回家找祖先了吧。」

 

艾爾漣差點忘了包包被蘭茵改得很危險,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連老闆跟上司都碰不到它一分一毫……

 

「而且,這裡還會有誰沒事晃過來?走啦,畏畏縮縮的多難看!」

 

蘭茵一邊催促,一邊拉著艾爾漣往前走,才沒走多遠,竟遙遙看見一個疑似房屋的小光影浮到地平線上,隨著拉近的距離一點一點放大。

 

「燈打這麼亮,看起來挺悠閒啊,這樣很容易不小心被滅掉喔。」他一臉事不關己地下了評論。

 

艾爾漣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就是那裡嗎?」

 

「嗯,資料上是這樣寫的。」他打趣地望著身邊那張錯愕的面孔,「怎麼?你以為我們要鑽地洞還是飛上天空?」

 

「但、但這樣不會很容易被發現嗎?警察巡到這裡來的話,馬上就被看到了。」

 

「他們不會到這兒來的,這裡不是他們的轄區。」蘭茵歪著腦袋想了想,悠悠嘆了一聲,「哎,該怎麼解釋才好?你單純的小腦袋可裝不下這些……」

蜜果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新幾爾市上方的夜空,像是被潑了上等的黑墨,薄薄的灰雲掩住了月,奪去城市中僅存的光彩。

 

打著金屬外殼的高樓聳立在道路兩側,在沒有一絲光照的深夜裡,它們比白天看起來更為陰冷。要在如此整齊規劃的都市裡走小路避人耳目,理論上是不可能的,但是總有人能想出應對的辦法。

 

只不過,這路線實在是弔詭了些。

 

「茵!」

 

一位金髮少年在前方的金屬平台穩穩落地,儘管這是個高度超過十公尺的跳躍,他的腳步還是相當輕盈而優雅。

 

「可以拿下來了嗎?」

 

三步併作兩步趕上腳程飛快的同伴,少年拉了拉別在左臂的識別證,柔和的嗓音帶有懇求意味。

蜜果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光潔的鏡面映照出的,是一張蒼白而清秀的面孔。

 

少年莊重地站在金屬框的穿衣鏡前,將瓶裝染劑混合均勻、按壓而出,深色泡沫在他白皙的掌中絲絲消退。

 

他眨了眨大海般的藍眼,空茫地看了鏡中的自己半晌,便將泡沫送上自己的髮,來回搓揉,光燦的金髮逐漸轉成墨色。

 

甜膩刺鼻的味道充盈整個房間,但他不打算開窗,只是不斷地、仔細地將自己的頭髮染色。

 

這種土法早就被時代遺棄。他會像這樣在令人暈眩的臭味裡慢慢染髮,只因為想以她喜歡的時代的方式來紀念她。

 

曾經為她讀過的那本舊時代的童話故事書,現在正安穩地躺在床鋪上,柔和的月光從窗外透了進來,如碎片般灑落於暗色的書皮。

 

書中寫道,公主化為純白的泡沫消失在大海中,為童話畫上悲傷的句點。

 

然而現實中,故事絕不會就這麼結束。

 

戴上透明的塑膠浴帽,感受著浸透到髮根的黑色染劑,少年美麗的唇揚起淒迷的弧度。

 

 

用闇色寫下的結局,妳會喜歡嗎?

 

 

沉思之際,開門聲打穿了寂靜的夜。

 

 

蜜果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